“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?”
苏木嗤之以鼻的笑:“顾长宁,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呢。”
苏木的意思显而易见,如今身上的伤,体内的蛊皆是拜眼前人所赐。
顾长宁仰坐案前缄默不语,只见他轻车熟路地铺开一张宣纸,手顺着白玉笔筒轻拿狼豪,砚台里还散发着墨香,苏木见他蘸墨,洋洋洒洒地不知道在写些什么。
须臾,他举起案上宣纸,面无表情道:“苏木,既然你选择做我的利刃,眼下有这几件事需要你做,首先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见他递过宣纸,苏木上前随手扯入手中,笔力苍劲有力,气势如虹,倒是字如其人。
只是两字‘安分’跃然纸上。苏木瞧见顿时面色铁青,攥着宣纸的指节有些泛白,整个人仿佛在极力压制情绪。
她低沉着嗓子:“安分?”
“你是怕我杀了你?”
顾长宁垂眸,有些不可置否:“不可运功,你可以用其他法子,例如下毒或者是其他手段。”
“我劝你安分,也是在劝你小心着自己命。”
苏木怒极反笑,眼底闪过一丝锋芒:“顾公子,你大可把心放肚子里。”
“我没空同你在此处掰扯,若无其他事我便走了。”
苏木语罢气的正要转身,立于门前时,后面传来窸窣之声,苏木正欲抬脚,顾长宁却说:“你先等等,要事还未与你说。”
顾长宁先一步上前将门紧扣,此时二人距离不过咫尺,苏木见状往后退了半步。
苏木有些不悦,耐着性子问:“何事?”
“玉春楼月华,你帮我找到她,活着带回侯府。”
“为何?”
见顾长宁欲言又止,苏木问出这句后又觉反常,往常她要杀之人皆是她自己调查了那人所做恶事,很少会被人指派,还要问为何。
她觉顾长宁必不会和他说,有些悻悻,但结果也正如她所料,顾长宁凝思片刻后道:“多余的事,你不必多问。”
“若你此后都是这般,可能将事情安心交予我,就不怕我唱反调,给你带回来一具死尸?”
苏木气势不饶人,硬是要一句句顶回去。
顾长宁淡言:“若你人带到了,我便告知你。”
苏木瞧着他,倒也不是非得要知道什么个前因后果,只是现下自己像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操控,指挥去何处便要去何处,她有些不高兴。
她抬眸,举起右手在顾长宁眼前晃来晃,见他眸中涣散,悄然从腰后抽出一把食指长的尖刀。
毫不犹豫,苏木往左手食指上割了一条血口,有了心理准备,苏木倒是没什么反应,眼前这人却不一样。
只见顾长宁握着手杖的手刹那松动,紫檀木手杖滑落在地,发出沉闷响声,他手握着自己左手食指,面色铁青,怒意从喉间迸发:“你做什么!”
苏木得逞一笑,有些狡黠开口:“我猜对了。”
语罢,苏木的手腕突然被桎梏,她想要挣脱,但眼前人也是从小习武的练家子,自然没有半分松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