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陈仲尔没有出声。
好久都没有出声。
也没有动。
直到她想抬头,他才从口袋里拿出一条串了枚镶满钻石的塞维涅蝴蝶结的珍珠手链,套到了冯今毕的手腕上。
钻石蝴蝶结的中央,有一颗硕大浓郁的祖母绿。
是冯今毕很喜欢的东西。
但冯今毕却没有看到它。
她只看到了陈仲尔的手:“你的左手怎么了?”
刚才,不管是刮她的后颈、任她抓着留下咬痕还是给她擦脸,他伸出来的一直都是右手。
她居然就没发现,他的左手上有好多细小的伤口,还有两处伤得很深,都生了血痂!
“什么?”
陈仲尔对上她的眼睛,神色愣怔,似乎不知道她在问什么。
随后,他低头躲闪,将左手往背后藏。
“别动。我都看到了。”
冯今毕小心地去抓他左手的手腕,仔细看他手上的伤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她望着他的眼睛,乌黑黑的瞳仁担心得都在抖,“你出去,逗别的猫了吗?”
野猫。
咬伤。
出血。
狂犬病。
打疫苗——
陈仲尔:“我没出门。”
没出门。
那就是……
“木法沙?”
她结舌了一下。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可是木法沙很乖。
虽然因为太重了,扑到她胸口时,经常会压得她感觉肋骨断裂喘不上气,但它从来不会故意伤害人。
就算非常非常想要跟她玩捕猎游戏的时候,它也只会很慢地张开嘴,很轻地咬住她,牙齿刚在她的皮肤上凹进去一个小窝,它就马上松口了。
陈仲尔:“是我跟它玩的时候,抢了它的球。那颗剑麻球。”
冯今毕明白了。
那颗球,是三年前,她把还是只幼猫的木法沙从车的轮毂里救出来以后,给它做的第一个玩具。
木法沙睡觉时总要抱着它。
是木法沙的阿贝贝。
但木法沙都已经抱着那颗球抱了三年了,三年里,陈仲尔从来没有碰过那颗球,怎么突然就对它有了兴趣?
冯今毕还没问,陈仲尔就说:“我看木法沙每次只要抱着那颗球,就能睡得很好。我也想抱着那颗球试一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