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不和你做朋友,是他们的损失。”他说的很认真,很诚恳,明明白白告诉她,这是真心话。
“别安慰我。”她在笑,“我知道,我知道的很多,还有老师,成绩差,说我没人管烂泥扶不上墙,成绩好一点了,说我单亲学好不容易,要像我学习,我想讨厌他们,可讨厌的人太多了我好累,没办法啊,我就是单亲,我单亲又没伤害谁,他们比我还在意,我也没办法。”
谈宵起身走到她身边,他又忍不住抱她了,“你做的很好,真的辛苦了。”他又在揉她的头。
林知的声音闷闷的,“太用力了,我快呼吸不了了。”但情绪是欢快的。
真好,她很幸运,遇到了他。
她把信放好,又开始摆弄那片枫叶,叶柄被她系上了细细的红绳,准备夹在她最喜欢的书内。
“你和他和好了?我还记得他不告而别的那天你哭的好伤心。”
林知勾了一抹笑,表情意外的有点成熟的冷意,“我记得有和你说过,想要快乐要忘记很多事情,不去想,不去在乎。现在不像小时候了,我再不会为他的离开而哭,只在当下,做伴而已。”
“真的能放下?”
“以前是捧在手心的,现在嘛,我也说不准有没有拿起来。”
谈宵沉默了。
“为什么用红色?”
林知很专注,被谈宵突然出声吓了一跳,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指红绳,她把枫叶拿出来展示给他看,“好看啊。”
既然开口,他还是忍不住问,“他为什么给你写信?他写了什么?你刚刚笑的很开心。”
“啊?”话题有些跳跃,她回想起了刚才看信的开心,并没有察觉他情绪的异常,回答的很欢快,“戴煜暑假去了日本,这是我找他要的礼物。真奇怪,他人都回了,信才到。”
“礼物?”
“一篇游记,不过,不能给你看。”她故作神秘的说,别人的信出于尊重,她不会未经允许的展露人前。
“哦。”他只吐出一个字。
林知终于查觉他的低落,“别不开心,等我见到他,一定让他同意我给你看,他写的真的很有趣。”
“我不是想看信。”
“那你是想要什么?”林知困惑的看着他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什么递给她,林知接过,是一颗黑糖话梅糖。
谈宵自顾自的拆开包装塞入口中,香浓的黑糖包裹着细碎的梅干,入口先是黑糖独特的蔗糖焦香,随着糖的融化又露出话梅的酸涩和丝丝咸香,酸甜咸的融合,奇异而美妙。
不爱吃酸梅的人,也会喜欢这甜里面的酸咸梅子滋味。
林知不知道怎么哄他,他和戴煜不一样,他给她的印象一直都很理性,好像很难被她影响,“我的朋友不多,只有你们两个,但你们好像都不喜欢我有除你们自己之外的朋友,我不想你们不开心,可我也没办法不和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做朋友。你对我很重要,不要不开心,好吗?”
林知有一颗敏感的心,谈宵知道今天自己情绪太外露了,刻意去解释反而牵强,“我是大人,大人没有小孩想的那么容易难过,做你自己就好。”
虽然他现在只是19岁的少年,但在她心里,谈宵确实是大人的形象,值得信任和依赖。
林知露出笑意,打开手里的糖含入口中,一下就舔到梅干,眼睛被酸意激的眨眼,又被甜意抚平,“好酸。”
谈宵浅浅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