荼姚却不管不顾,说完后便转身离开天界,回了翼渺洲。
润玉连忙追了上去:“母神等等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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荼姚和润玉离开后,众神仙劝太微废后慎重。
“天后娘娘这些年并无大错,虽说常驻人间,与陛下两地分居,但仁慈救世、视六界和平远重于儿女私情,这分明是大善呐。且怕陛下寂寞,这千年来您后宫中纳了许多妃嫔,天后也没有阻止,这难道不是一个贤妻吗?”
“老君说得不错,陛下,天后方才也许过于激动,但她听到陛下说废后之事,又逢丧父,有此反应实在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……”
“够了,此事不必再提!”太微抬手打断众神仙的话,一意孤行道:“我与荼姚已达成一致,我们已不是夫妻了。”
说完,太微将众神仙赶出了九霄云殿。
出了宫门后,缘机仙子叹道:“早些年我觉得天后善妒,如今却觉得陛下未免太无情了些。”
丹朱却道:“我却觉得,分开未必不好。天后性情刚烈、爱恨分明,要求夫君一心一意,陛下却风流多情,想给天下美人儿一个家,他们两个若强行在一起,早晚也会是怨侣。”
缘机仙子诧异地看了丹朱一眼,若有所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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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众神仙离开后,太微避开人去了栖梧宫。
他满心欢喜地打开殿门,对屋内的女子报喜:“梓芬,我终于能娶你为妻了。”
花神梓芬正靠在软榻上与自己对弈,听到太微的话,她扔了棋子,冷笑道:“太微,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,我们缘分已尽!从你背弃我迎娶荼姚的那一刻,我们就没可能了。这些年你对我百般纠缠,我只当你风流多情,没想到你竟如此无耻,在天魔大战这样关键的时刻,假装被魔族偷袭受伤来算计我,将我掳来,还封印我的灵力!你究竟想做什么?”
太微纵容地看着满脸怒意的梓芬,他强行将她扶住,两人一起坐在了软榻上,然后他才道:“梓芬,你一直不愿见我、不愿听我解释,所以我才出此下策,唯有你没了灵力,我们才能这样坐在一起,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呀。”
梓芬挣不开太微,只好冷淡道:“你想跟我谈什么?”
太微笑道:“我与荼姚已经分开,当初我承诺要娶你为妻,如今我们之间已没有任何阻碍,我可以兑现诺言了!”
梓芬对太微的自说自话忍无可忍,她坚定道:“破镜难圆,覆水难收,纵然你与荼姚分开,我们也不可能。”
太微放开梓芬,他站起身在屋内转了几圈,不满地问梓芬:“梓芬,你是不是与水神有了私情?”
梓芬好笑道:“何为私情?我们男未婚女未嫁,光明正大。”
“好啊。”太微沉着脸看着梓芬,仿佛在看一个珍爱的宝物,许久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:“男未婚女未嫁确实光明正大,但本帝不许,你只能是本帝的人!”
说完太微拂袖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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润玉追在荼姚身后,但却被拦在了翼渺洲外。
逢春带着一众鸟族士兵拦在翼渺洲外,冷声道:“大殿下,鸟族遭逢大变,今日起展开结界,少主、不,族长说了,她与殿下你不必再见。殿下若要擅闯,便要问过我等手中的利剑了。”
随着她的话,众士兵亮出了兵器。
润玉看了眼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的翼渺洲,咬牙跪了下来。他有预感,若是荼姚不见自己,他们之间必定从此隔阂丛生,从荼姚的话中,他能听出父帝与南羽族长的死脱不了关系,若是不解释清楚,表明立场,一旦荼姚将自己和父帝划做一国,那他便永远也无法接近她了。
逢春看着润玉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,震惊得嘴唇微颤,她咽了口口水,强作镇定道:“殿下这是做什么?”
润玉语气坚定道:“请姐姐替我向母神通传,若母神不见我,我便跪死在翼渺洲外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