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自青试图让气氛轻松些,“泊舟哥哥,你是有多害怕自己变成麻子。”
白云介似乎没有听到这句玩笑,依旧蹙着眉头。
“整件事情明明起因在我,却让你们承受这么多。。。。。。”
柳自青板起脸,“白云介,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!‘大计划’,是大家的计划,怎么能在这里比谁受的惩罚多,谁受的惩罚少呢?让我猜猜,你又跪祠堂了吧?是不是膝盖都跪肿了?”
白云介摸了摸自己的腿,尴尬地笑了笑。“和你的家法相比,我这算得了什么?”
她转头看向孟瑶琪,她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言了。“你呢?父母有没有罚你?”
孟瑶琪苦笑了一下,“家里入不敷出,父亲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官职,执意北上燕都。母亲拗不过,病倒了,哪还有力气管我。”
“怎会如此。。。。。。”柳自青感慨。
白云介沉思了片刻,“我从前一直以为,我家条件尚算宽裕。可是姐姐成亲,首先考虑的却是可以帮到家中多少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是谁要娶云央姐姐?”柳自青问道。
白云介支支吾吾地说:“筑阳知县马鹤庭。他给的妾室聘礼,比别人的正室聘礼还要多上两倍。。。。。。”
气氛冷了一下,这是众人都没想到的结果。
柳自青有些愤慨,“你们说,有什么生财之道,能让咱们未来不受金钱掣肘?”
林泊舟目光炯炯,“我是男子,日后定要科举取仕的。”
“如今朝廷俸禄削减停摆,像我家这样的底层文官要靠攀附权贵才能维持现状。也不知这钱都流向何处了。”白云介说道。
“他日我若高中,必当改一改这不正之风。不过,女子出不了远门,除了守好家业,还能做些什么呢?”
林泊舟的问题让大家陷入了沉默。
柳自青思索了一下,说道:“既如此,那就要赚那些达官显贵们的钱。不过贵人们,都喜欢什么呢?”
“奇珍异玩,飞禽走兽?”孟瑶琪摇摇头,“这种营生,女子也做不了啊。”
“听戏唱曲,赏乐观舞?”白云介答,“但咱们学艺只为自娱,不为卖弄。”
“还有别的吗?”柳自青问。
“吟诗作对,品书鉴画?”孟瑶琪说。
“寻常了些吧,但凡是个读书识字的,不都会做这些吗?”白云介反对道。
“若是做到极致,就不寻常。”柳自青低语道。
孟瑶琪像是想到了什么,转头对白云介说:“对啊,我家的笔墨丹青,还有你家那么多的藏书,难道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?到底是有人欣赏,就有钱赚。”
林泊舟点点头,“近日咱们不是在学诗嘛,我问过父亲了。他说妹妹们各个天赋异禀,才华出众,日后不是白道韫、柳文姬就是孟易安。”
“这定是你的胡诌。”白云介怼道。
“那我是不是可以出本《漱玉集》了?”孟瑶琪调侃。
“我倒喜欢这话。来来来,我们逃学三结义的姐妹们在此起誓,泊舟哥哥你来作证。”
白云介和孟瑶琪相视一笑,不知道柳自青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。
“柳自青,孟瑶琪,白云介,我们每个人,都会出一本自己的诗文集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