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子厌本来想问他,连月清的事情是不是真是他做的,骤然间听到他这样说,愣了一下:“你是说这小辈?”
一指头就能按死的人,能对连月清造成什么麻烦?
楼玄隐微微摇头,叹道:“秦兄不认识他很正常,我说了你就明白了,这个小修士是云渺仙宗当代最小的天骄,江照月的同门小师弟,楚氏楚今河,今年才十八岁。”
秦子厌听到‘江照月’这个名字,便如被什么蛰了一下,心中陡然一跳,这完全是最近这些事情造成的本能反应。
不过瞬息,他又平复下来,没好气道:“那又如何?区区蝼蚁,难不成和那个女子有关的人,都有三头六臂,百般手段不成?”
他面露淡漠,觉得楼玄隐大惊小怪。
然而这种想法,只维持到楚今河走到山门前。
年轻俊美、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修士举止十分有礼,他满面笑容,看不出半点冷漠和不善,只有青春年少的纯粹。
“两位师兄好,还请通传,云渺仙宗楚今河拜见。”
极月仙宗两个守门的弟子并不是天骄,修为没有楚今河高,此刻感知到他的气息,又听到‘云渺仙宗’四个字,皆是面上一凛,其中一位立刻拱手行礼。
“请楚师兄稍候,我去上禀长老。”
楚今河的修为,还远没有到要让仙宗掌教亲自接见的地步,实际上让一位仙宗长老接见他都是非常重视的情况了。
不过‘云渺仙宗’这四个字,对于最近的极月仙宗来说,实在如雷贯耳,令人敏感。
加上楚今河也是林泊州的弟子。
那守门弟子很快便随一位青衣中年长老来到山门前。
那长老面色有些凝重,明明只是接见一位年轻弟子,他却很慎重,甚至有些过分客气地问:“楚小友,我乃五长老,不知你来我极月仙宗可有要事?”
不等楚今河回答,他便又加了一句:“若是有什么需要本座帮助,你尽管提。”
要是能用一点好处打发走他,于五长老而言便是幸事了,其他都不重要,他实在是怕了云渺仙宗的人,毕竟因为掌教自己这边低一头,而这楚今河,似乎和掌教爱慕的那位关系匪浅。
楚今河却并不急躁。
他不急不缓,先端正行了一礼,才笑盈盈地开口。
“不麻烦长老,其实晚辈这次来,是想求见极月掌教。”
五长老心中一紧,呵呵了两句,谨慎问他:“不知楚小友求见掌教有何要事?”
“自然是有极重要的事。”
楚今河眉眼间笑意愈发浓重,他毫不顾忌此地就是极月仙宗的山门口,也没顾忌那些从内或是从外延伸而出窥探的目光,十分真诚地说:
“我虽与师姐相识甚早,但俗话说得好,达者为先。听闻连月掌教想当我师姐的外室,掌教乃是仙宗之主,我如何能见哥哥心愿不遂?所以今日特地前来,把外室之位让给哥哥,今后我等同列一席,岂不奉为美事。”
极月仙宗的五长老先是愣住,旋即脸色发青,直至听完了他的话,脸色由青变黑。
“你……”
他指着楚今河,脸上黑红交错,却半响没说出后面的话来。
旁边两个守门弟子,还有其他窥探的或门内或门外的修者们皆惊得张大了嘴巴,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倒是楚今河毫不诧异,见他如此,还继续笑道:“哥哥今日不在吗?若是如此,那我改日再来拜访哥哥。”
要说江照月身边谁城府更深,谁更难缠,楚今河或许排不上位,但若是谁毫无顾忌,他定然能列第一。
除了林泊州,便是傅兰亭、姜栖影、洛怀阴都被他恶心过。
因为江照月的偏爱,之前那些人楚今河到底收敛些,不敢做得太过分。
可连月清就无妨了。
一个师姐半分偏爱都没有的人,他的恶意能在连月清身上得到极致的体现。
极月仙宗掌教又如何?
倒贴的贱人,有本事杀了他,那他将永远活在师姐心中。
五长老胸口起伏半响,终是咽下了嘴里的脏话,勉强挤出一句:“楚今河,你敢辱我极月掌教?”
“长老为何这样说?”
楚今河表情无辜,脸上更是浮现几分委屈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