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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辩经我不如她（第2页）

“孩子……别挖了……”

“她还在下面……活着……”

我充耳不闻，继续往下掘。直到三米深处，铁锹碰到了硬物??是一具被珊瑚包裹的尸骨，蜷缩如胎儿，身上缠着褪色的红绳，正是我婴儿时戴过的长命锁。

我跪在坑边，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泥沙。尽管骨骼早已钙化，但我仍认得那眉骨的弧度，那微微上翘的鼻梁??是我娘。

她右手紧握成拳，似乎攥着什么。我小心翼翼掰开，掌心躺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灰白色小珠，毫无光泽，却让我心头猛然一缩。

【拾得：哑珠（未启灵）】

【备注：第九珠雏形，需以八泪浇灌，方能苏醒】

我愣住了。八泪？谁的眼泪？

突然，怀中血珠剧烈震动，亡语之耳捕捉到一句来自地底的低语：“**阿舟……快走……它来了……**”

我猛地抬头，屋外传来脚步声??不是一个人，是一群。我扒开窗户缝隙往外看，只见十几个村民排着队走来，步伐整齐，眼神空洞，手中提着灯笼，灯笼里燃着幽绿色的火。

最前面的是阿强、二愣子、老陈，他们脸上挂着和昨夜一样的诡异笑容，口中齐声念诵：

“寻骨者，归葬时。

血引路，骨还家。

采珠人，终成沙。”

我知道，这是海奴操控的傀儡队伍，他们是来夺走母亲遗骨的。

我迅速用油布将尸骨包裹，背在肩上，从后窗翻出。刚落地，身后轰然倒塌??整间屋子被一股无形之力压成废墟，瓦砾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，抓向空中。

我拼命奔跑，穿过荒草地，奔向海边。身后追兵越来越多，灯笼火光连成一片，如同一条蜿蜒的毒蛇，紧咬不放。

眼看就要被围住，我咬破舌尖，催动血珠之力，低喝一声：“**止！**”

刹那间，方圆百米内的海水骤然翻涌，数十具浮尸破水而出，悬浮半空，面向追兵，齐齐张口??却没有声音，只有滔天怨气扑面而来。

傀儡队伍瞬间停滞，灯笼火焰尽数熄灭。

我趁机跃上一艘废弃渔船，划向深海。直到确认无人再追，我才瘫倒在甲板上，大口喘息。

母亲的骨安静地躺在身旁，那枚哑珠静静卧在掌心。我望着漆黑海面，轻声问：“娘，你说的‘东西’，到底是什么？”

没有回答。

但我感觉到，海底深处，有一双眼睛，也在看着我。

三天后，我在一座孤礁上找到了第二具海葬遗骨。那是一位老?婆，面容依稀与我记忆中的老?婆相似。她胸前挂着一枚铜铃??正是她给我的那一枚的孪生兄弟。

【拾得：引魂铃?左铃】

【与右铃共鸣时，可召唤一名海葬者残魂，时限一炷香】

我将两枚铜铃并置，割破手指，滴血其上。青光闪现，老?婆的身影缓缓浮现，虚幻透明。

“你果然拿到了。”她看着我，眼神复杂，“我没告诉你全部真相，因为怕你不敢走这条路。”

“说吧。”我盯着她，“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。”

她叹了口气：“海职，并非天地所赐，而是我们?民祖先与‘海神’做的交易。三百六十职，本质是三百六十道封印，用来镇压海眼下的‘旧神’。每一代持职者，都是祭品。九珠归位，不是为了成神，是为了选出下一个主祭??也就是，第九代采珠人，必须自愿跳入海眼，成为新的封印。”

我如坠冰窟。

“那你娘……”

“她反抗了。她发现了真相??所谓旧神，根本不是怪物，而是远古时代被人类背叛的守护者。海眼不是地狱之门，是它的囚笼。我们?民世世代代镇海，其实是在帮凶手看守受害者。”

我脑中轰然炸响。

所以母亲不愿献出第九珠，因为她知道，一旦九珠归位，旧神将永远无法翻身，而新的采珠人，将成为永恒的狱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