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说了吗,这东西在嘉陵常见得很,那应该好些人都知道。
可一来啊,就为了这么个方子专门遣人山长水远的跑一趟实在是没那必要。
这年头,即便朝廷安生了许多,那也总有个万一的时候,平遥和嘉陵之间可还隔着一条津江呢。
这二来,万一遣了人去了以后还是没打听出来呢,万一人家也一样得给钱才肯开口卖呢,那不同如今这样出钱买一样嘛。
既是这样,还不如由酒楼这边出面,直接去找那小哥儿,看能不能把这方子买下来。
自己研究不出来,我明着把方子买下来总成了吧。
这些年,他们酒楼也不是没干过这事儿,他们酒楼如今好几个招牌菜式都是先前从旁人手里买的呢,
只要能谈得拢,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,他从前也不过是想着给楼里省点银钱罢了。
要是实在谈不来,或是那小哥儿出价太高,他们再派人往嘉陵那边走一趟也不迟,再说,真要到那个时候了,就算酒楼当真要对付他们,也算是师出有名了。
不过这事儿还得问过老板才行。
他们老板的生意做的可大着呢,酒楼也不过是其中一样,听说在其他地方好像还开了有自己的酱厂呢。
这南乳这么好卖,说不定方子买回来以后,他们老板还能在自家的酱厂做了送过来,往后他们连本钱都能省下许多。
于是孙掌柜抽了个酒楼里空闲的时候去见了老板,将自己的想法和老板一说。
老板听后点了点头,道:“可以,这事儿你去办就成,方子要是能买最好还是买下来,价钱你自己看着办,高出一点也无妨,专门请人跑那一趟暂时没那必要。”
闻言,孙掌柜也点了点头。
得了老板的话,他心里也就有数了。
这事儿越早办妥越好,酒楼还能早点赚钱,是以孙掌柜回去以后,第二日便遣了楼里的小伙计去请人,还特地交代了,去的时候态度要好些。
于是,这一日,等江云苓卖完了今日的东西,准备收摊的时候,便见一个年轻的小伙计站在自己的摊子前。
“敢问这位就是霍夫郎吧。”小伙计微微弓着身,脸上带着笑,和和气气道。
心里牢记着出来时候掌柜的交代,这小伙计来了以后便一直在不远的地方站着,见江云苓在做生意也没上前打扰,直等到江云苓东西都卖完了才走上来的。
闻言,江云苓顿了一下。
方才他给食客打肉的时候便留意到这人了,一直站在他摊子边上瞧着,但这会儿见他态度和气,不像来找麻烦的样子,于是,江云苓也安心了一些,点了点头:“我是,你是?”
小伙计笑的更和气了:“我是城里福兴楼的伙计,霍夫郎别怕,是我们掌柜让我来的,想请您到楼里吃顿饭,还有些事情想和您谈一谈。”
江云苓的摊子就在霍青肉摊子的斜对角,早在留意到有生人往夫郎摊子走的时候,霍青人便已经过来了,走到进前时正好听见这话。
“相公。”有霍青在,江云苓心定不少,张口喊了他一声。
“苓哥儿别怕,我在。”霍青走过来先安慰了江云苓一句,私下握着他的手拍了拍。
他们和福兴酒楼素无交集,这会福兴酒楼却遣了人过来,态度也这样和和气气的。
这多半不是来找事儿的,而是为了夫郎手里那南乳的方子来的。
“呦,这位是霍大哥吧。”小伙计瞧见霍青来了也没恼,照样乐呵呵的,陪笑道:“我们掌柜的也请霍大哥一块去呢。”
“行。”霍青点了点头,态度却是不卑不亢:“不过要劳烦您等一等,我和夫郎把摊子先收了。”
“那是自然,那是自然。”小伙子点了点头。
于是夫夫俩一块先把摊子收了,才跟着那小伙计往福兴楼走。
一路上,那小伙计走在前头带路,霍青和江云苓跟在后头,霍青瞧了眼前头,压低了声音同江云苓说了自己的想法。
江云苓听后也点了点头。
夫夫俩显然想到一块儿去了。
其实这事儿他们之前在家时便聊起过了了。
霍青早就说过,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城里酒楼还会遣人来找江云苓买方子呢。
这是当下最好的情况,不管对方要干什么,光明正大的,方子买断了,他们家还能一次性得不少钱。
而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有人提前琢磨出了南乳的配料,那他们家也不是不能继续卖了,无非就是赚少一些而已,也没什么损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