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渝扭头看向最后一排的陶天然:“陶老师那你呢?你要是现在说回公司上班,我肯定感动得想死。”
陶天然阖着眸说:“不去公司,送我回去。”
易渝吁出一口气。
还算是个正常人。
第二天一大早,易渝七点半就到了公司。
以至于人人来到公司面面相觑,窃窃私语着议论:“咱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?”
距离打卡时间还有十分钟,陶天然如往日一样,拎着Bolide走进公司。
易渝这次都没让助理去叫,直接在门口将她截胡,拽进了自己的办公室。
坐在真皮总裁椅上,透过一颗硕大钻石的切面看陶天然:“说说吧,到底怎么回事?”
陶天然这张脸到底怎么长的,即便透过钻石的每一个切面去看,放大、变形,仍显得冷硬、美丽、而无可挑剔。
就像宝石本身。
陶天然却道:“你如果不问的话,我会很感谢你。”
易渝一怔。
那是她第一次听陶天然用那种语气说话。
莫名心就虚了,点点头应承:“好,我不问。”
陶天然站起来,离开了她的办公室。
程巷是两天后来公司的。
她性格好,打包了楼下新开的奶茶,也记得谁更爱奶绿、谁更爱滇红。
易渝让助理将她唤到办公室。
程巷笑着给她递上一杯乌龙。
她用吸管戳破,搅合搅合,吸上两颗珍珠来,嚼巴嚼巴。
然后撩起眼皮:“怎么样?”
“我是来辞职的。”程巷笑道:“山上厂子里的进度,我也盯得差不多了。”
她从包里??x?掏出打印好的报告,放到易渝办公桌上,又道:“电子版我发你邮箱了。”
“还是要辞职啊?”易渝觉得奶茶有些烫,从桌上拿了块和田玉璧,垫在杯底和手掌之间。
程巷看得一阵肉痛。
这人到底跟拿乾隆青花粉彩大缸在家腌咸菜有什么区别?
等等,程巷决定问一问:“你不会拿乾隆粉彩大缸在家腌咸菜吧?”
易渝回忆了下:“我姥姥家的咸菜缸子里好像是有一只……”
嘿!
她一拍易渝的办公桌:“打住,你打住。”
易渝问:“怎么还是要辞职呢。”
“就是想清楚了。”
“想清楚不想干珠宝设计了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
就是想清楚,不想再跟陶天然纠缠下去了。
尤其在陶天然问出那句“你是……小巷么”以后。
搞什么。她总不至于以为陶天然深爱到放不下她。
其实每一句“你爱不爱我”,无论是否问出口,在脑中成形之时已是败局吧。
她将袋子里的最后一杯奶茶放上办公桌:“帮我交给陶老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