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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7章 入网屠杀（第2页）

“他在暗示什么？”有人问。

林雪瑶盯着监控屏幕良久，忽然起身走向实验室深处。她在一堆旧档案中翻找许久，终于找到了一份被加密的日志文件，标题是《梦境锚定协议》。打开后，内容令人窒息：

>“当群体共感达到临界值，人类集体潜意识将形成‘心灵云海’。届时，首个成功植入该云海的意识体，将成为所有人的‘梦中之声’。

>换言之??谁掌控梦境，谁就掌控人性。”

会议室陷入死寂。

如果“理性纯净会”已经掌握了这项技术，那么他们不需要摧毁共感，只需污染梦境，就能让全世界在睡梦中自愿放弃情感。

“我们必须抢先进入云海。”苏砚沉声道，“建立防御性意识锚点。”

“可谁能承担这个风险？”一名研究员低声问，“一旦失败，意识可能永远困在集体潜意识中，无法回归肉体。”

就在这时，木门轻响。

陈小禾走了进来，手里捧着一朵用樱花瓣折成的小花。

“我可以去。”她说，声音很轻，却清晰得像钟声。

“你是唯一不受人工信号干扰的人。”林雪瑶喃喃道，“你的感知源于本能，而非学习或训练……你是天然的‘梦引者’。”

计划迅速成型。

七块守心碑复制品被重新排列成环形阵列，安置在学院地下密室。中央放置一台由沈知遥早年设计的“意识渡桥”装置，其能源来自那棵樱花树的根系共鸣。仪式定于心启节当晚进行，届时全球将同步播放《星星落下来》，为陈小禾的意识提供导航坐标。

张永安得知后，坚持要亲自监督启动流程。

“我不是来阻止你们的。”他对众人说，“我是来确保，当她回来时，有人记得接住她。”

仪式开始前十二小时，张永安独自来到碑前，将最后一支蜡烛点燃。火焰跳跃着，映照出他脸上深深的皱纹。他低声念道：“小禾啊，爷爷不能陪你走得更远了……但你要记住，哪怕在最黑的梦里，也要相信光。”

午夜零点，钟声响起。

陈小禾躺上意识渡桥，双眼缓缓闭合。随着守心碑逐一亮起，她的身体渐渐透明，心跳化作一道纯净的声波，扩散至整个星球。

她进入了梦的世界。

起初，一切都如预期般平静。她漂浮在一片无边的星海上，四周是亿万颗闪烁的光点??那是地球上每个人正在做梦的灵魂。她循着《星星落下来》的旋律前行，沿途唤醒那些被压抑的记忆：一个孩子想起母亲哼唱的摇篮曲，一位老人记起初恋时牵手的温度，一名士兵在战火中听见战友最后一句“别怕”。

但很快，异变发生。

前方出现一座巨大的黑色城市，建筑由冰冷的数据流构成，街道上行走的全是面无表情的人偶。城市中心矗立着一座尖塔，塔顶燃烧着一团幽蓝火焰，正是“逆火计划”的核心??一个人工意识体，正试图将自己的逻辑法则强加于梦之海。

陈小禾靠近时，无数黑影扑来，试图吞噬她的光芒。但她没有退缩，而是轻轻开口，唱起了那首歌。

歌声响起的刹那，梦境开始崩解重构。

黑城的墙壁出现裂缝，阳光从缝隙中洒落；人偶们的脸上浮现出泪水，继而露出微笑；就连那团幽蓝火焰也开始动摇，分裂出无数细小的光斑，仿佛在挣扎着回忆什么。

就在此时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：

“你不该来这里。”

是陆明渊。

他的意识投影出现在塔顶，面容苍老却透着执拗。

“你以为你在拯救？可你看不见代价！”他吼道，“情感带来痛苦！战争、背叛、疯狂……都是因为它！我所做的一切，是为了让人不再受苦！”

陈小禾停下歌声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
然后，她伸出手，掌心浮现出一段影像??那是他年轻时坐在实验室外，偷偷录下沈知遥讲课的画面。视频里的他眼神温柔，嘴角带着笑意，像个等待母亲归家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