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上去咬一口,就能滴出滚烫的血,把他们身下的床单都烫出两个洞一样。
抓着他脚腕的手指也好热……
尤利塞斯扭过头,猛得呼吸两大口,强迫自己借着新鲜空气冷静下来。
怎么回事,这个家伙明明是瞎的,每次抓他都抓得很精准,好像在哪里彩排过无数遍似的。
“你总是这么迟钝吗?”云起之低声反问。
尤利塞斯以为他说自己行动迟钝,正要出口反驳,对方却忽然松了钳制的手,摸索着碰到了他的额头,贴上整个手掌。
动作温和,似乎带着些难以察觉的强硬与怜悯。
“额头还是很烫,亏你还能坐起来和我胡乱闹腾,头不晕吗?”
尤利塞斯呆呆望着他,这才慢慢回过神来。
本来自己毫无感觉,可是被他这么一说,全身的病灶仿佛都欢腾着找到了可以信赖的倾泄口,一股脑儿涌上五脏六腑。
尤利塞斯骤然弯下腰,飞快捂住嘴,胃里窜上来一阵恶心,差点没吐出来。
那颗性素仿佛成了精,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,在他胃里翻江倒海,势必要和什么东西掐个高下。
尤利塞斯后脊一凉,忽然想起林医生的再三忠告——
吃完药7小时内尽量远离,等级越强的越要跑得远远的。
否则人工性素会和天然性素相排斥,一旦天然的在你身体里强压过人工的一头,你就再也吃不下人工药物了!
从此以后,你就只能依赖那个的信息素来苟活,堪比药物成瘾,直到被对方里里外外彻底标记个透……
不会吧。
他从刚才到现在,碰到的只有一个。
——暴君凯德。
“呜……”尤利塞斯更难受了,他可以把灵魂卖给魔鬼,但是决不能为了一个孬种天天发情到神志不清下蛋。
I用小托盘端来牛奶,担忧地望着尤利塞斯憔悴的脸色。
本来就是一款冷冰冰锋刃似的气质,现在被高热一摧残,更是北境冰山融裂,一触即碎。
可惜咱们主人瞧不见,喔。
尤利塞斯额头渗出薄薄一层冷汗,灰的发丝像打湿的蒲公英贴在额角,咬了咬唇,想竭力忽视小腹深处开了绞肉机一样的挛痛。
不正常……
感觉比寻常的生殖腔发炎来得更猛烈。
不知道是不是和那颗性素的副作用有关……
他伸手拽了拽云起之的袖子,忍着牙尖打颤,问道:“我的药……放在防水袋的东西,在哪?”
“在枕头下面。”
身为深海皇族纯血,云起之的听觉极其灵敏,离得这么近,他可以轻易捕捉到许多常人不易察觉的声音。
比如的小腿在悄悄摩擦床单,手指头无意识抠着他袖口的扣子,每次和他说话,被迫与他对视时,一起一伏的胸腔里心脏总是不自觉加快律动……
这些声音,他都听得到。
他也听到无助的小鸟拆开袋子,展开药物说明书,用力睁大眼睛,急迫地想从那些密密麻麻的不良反应中找到答案。
云起之做了个手势,I连忙将玻璃杯端端正正送到他手心。
“你正在进入二段分化。”云起之坐在床边,随手扶着尤利塞斯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带,对掌心薄薄一层几乎捏不着的肉略感不满,缓缓道:
“克里斯托弗今晚带着一群在宴会厅取乐,外面多的是想一口咬穿你脖子的人,你最好待在这里。”
二段分化……
原来是这个。
总之,不是对成瘾就好。
尤利塞斯泄气地丢下说明书,怀疑地瞥了云起之一眼。本想问他是怎么看出来,不过想了想陈年老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,有这种敏感度似乎也很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