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她在屋中养病,减少了跟众人的接触,再等六日就自由了。
晚些时候,姝云才知萧姝珍被安陆侯送去了乡下庄子思过,没有允许,不得回府。
萧姝珍是安陆侯的亲生女儿,而她不过是一名养女,哪位父亲像这样大动干戈,姝云越想越后怕,更加印证了猜想。
琼枝端来亲自煎煮的药,服侍姝云喝下。
姝云不喜喝药,为了早日康复,捏着鼻子一口气饮光了。
所幸吃下的榛子不多,用过药后,只要不挠,身上就不痒,红疹子有消退的迹象。
含了一颗蜜饯,姝云将面纱系在耳鬓。
天色渐晚,姝云正准备梳洗歇下了,萧邺出现在她屋中。
他今日在宫中当值,刚下值回府,连甲胄都没换下,听说这一遭,急急赶了过来,快步朝她走来。
姝云爱美,顶着一张满是疹子的脸已是让她难过,她不想让萧邺瞧见这副难看的模样,捂住面纱匆匆背过身去,慌张阻止道:“别过来。”
她咬了咬唇,难过着小声道:“很丑的。”
萧邺停下步子,望着她消瘦的背影。
烛火昏黄,男人颀长的影子映在地上,落在姝云身侧。
屋中安静,萧邺温声问道:“大夫怎么说?”
姝云低头看着他的影子,道:“已无大碍,需连喝几贴药。”
萧邺紧着的心落下,“我这有祛疤止痒的药膏,每日早晚各涂一次。”
姝云愣了愣,淡淡嗯声,让琼枝收下。
琼枝丛萧邺手里拿过药罐,来到她身边。姝云看了眼,拿在手中,天青色药罐,小小的一个,冰凉的瓷罐有些温热,是他掌心的温度。
萧邺望着她的背影,半晌后叮嘱道:“近日好好修养。”
他转身离开,姝云回头瞧了眼,心里犹豫一番,握着那小巧的药罐,小声道:“谢谢哥哥。”
萧邺步子一顿,眼眸微动,离开了她的寝屋。
姝云垂眸看着药罐,许
久后将盖子揭开,草药味里淡淡的一抹花香。
比想象中要好闻。
==========
日子一天天过去,姝云的疹子在第三天的时候就消了,但她不想见人,便一直待在蘅芜苑。
期间萧邺下值后来探望她,姝云戴了幂篱,将脸遮住,他好似变了性子一样,特别好说话,没执意要看她疹子的情况。
转眼到了秋猎的日子,萧邺出发前来了趟蘅芜苑。
姝云戴着幂篱,一层长长的薄绢垂直腰间,裹着瘦弱的身影。
萧邺道:“妹妹喜欢兔子吗?哥哥给猎两只小兔子回来。”
姝云轻轻点头。
此行秋猎为期十日,萧邺又看了她几眼,这才有些不舍地离开。
安陆侯和萧邺都去了木兰围场,崔老夫人在寿安堂修养,萧姝仪跟嬷嬷学习管家,忙得有些抽不开身,白姨娘着手筹备九月的婚事,眼下也是顾不上姝云。
翌日,秋高气爽,阳光不浓不淡地倾洒。
姝云今日打扮得素雅,宽袖衣裙不繁重,适合行走,她将幂篱戴上,对琼枝道:“我出府采买些东西,你不必跟去了。”
琼枝应声,目送姝云离开。
马车缓缓驶离安陆侯府,姝云独自坐在车厢内,既紧张又激动,她撩开帘子,最后瞧了眼繁华的京城。
马车在云霜阁停下,姝云踩着马凳下车,支开车夫道:“此处来往人多,将马车停到前面的巷口吧,我挑些胭脂水粉便出来。”
姝云见马车启动,这才进了云霜阁。
阁楼里生意红火,人来人往,姝云上了二楼,取下幂篱,在包厢里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