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我的所有物。”他宣布,语气不容置疑,“是我以诅咒赋予了你这具躯壳,赐予了你存在的形态。你的生命,你的灵魂,皆归于我。”
他松开手,像是打量一件新奇的玩具。“名字……就叫‘缚’吧。”
她懵懂地看着他,无法理解这其中的深意,只是下意识地重复了这个音节:“……缚?”
“对,缚。”他满意地勾起嘴角,那笑容危险而迷人,“被束缚于吾身的咒灵。”
早川柚的新生,是在诅咒之王的生得领域里开始的。
她不再是无形的幽灵,而是拥有了一个半透明的、由浓郁咒力构成的形体。
形态依稀能看出少女的模样,但细节模糊,仿佛随时会消散在血海的雾气中。
她的意识如同初生的婴儿,纯净,但也空白。
两面宿傩,她的“创造者”兼“主人”,对她表现出一种古怪的兴趣。
他在各种地方上都会表现出十分的耐心。
他会咒力仔细地帮她修剪灵体上不稳定的咒力边缘,会在她感到无聊时陪她聊天,会陪她做各种无聊的事情。
“我到底是什么?”
一天,早川柚这样问。
两面宿傩向她弹了个脑瓜崩:“你是被我诅咒而成的咒灵。”
早川柚捂着脑袋,嘀咕:“不是这个,我记得我在变成咒灵前貌似有其他的经历。”
“那是你记错了,咒灵怎么会有记忆。”两面宿傩嗤笑她。
早川柚虽变成咒灵跟在两面宿傩身边很长一段时间了,但一直在心里有些畏惧他。
两面宿傩那磅礴的咒力如同深渊,让她本能地想要远离。但与此同时,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牵引力,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。
仿佛……他曾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,即使她已全然遗忘。
有一次,她看着血海上倒映出的模糊不清的倒影,下意识地抬起手,想要触碰。
指尖穿过虚幻的影像,什么也没碰到。
“在看什么?”两面宿傩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。
她吓了一跳,指着血海说:“我在水里好像看到了自己。”
两面宿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,“你看错了,这里什么都没有。”
早川柚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,红眸中映照出她模糊的身影。
她乖乖地点头:“我知道了……”
两面宿傩盯着她,看了很久。目光里似乎掺杂了一些更复杂、更沉重的东西。
最终,他只是揉了揉她虚幻的发顶,动作算不上温柔,甚至有些粗暴。
“蠢货。”
两面宿傩偶尔也会占据虎杖的身体,每次夺得身体,必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。
早川柚不懂什么是杀人,什么是恐惧。她只是觉得那些飞溅的血液和碎裂的灵魂,颜色很刺眼,让她不太舒服。她更多的是感到困惑。
她看着两面宿傩的厮杀,歪着头,似乎在努力感知着什么。过了一会儿,她抬起手,咒力在她掌心缓缓凝聚。光芒散去,一个黑金色的荷包出现在她手中。
交还回身体主动权的两面宿傩,死死地盯着早川柚手中那个咒力构成的黑金色荷包:“谁允许你弄出这种东西的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