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厉声喝道,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暴戾。
早川柚被他吓得浑身一颤,荷包被两面宿傩夺过,撕得粉碎。
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,灵体因为恐惧而剧烈波动,仿佛随时会碎裂。
看到她这副模样,两面宿傩周身狂暴的气息猛地一滞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那翻涌的情绪被强行压了下去,只剩下眼底深处一片晦暗的冰冷。
他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,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。
“听着,”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傲慢,“你不准再复制那些东西,不准再使用术式,听到了吗?”
早川柚懵懵懂懂地点头。
他伸手,不是攻击,而是用一种近乎禁锢的力道,将她冰冷的灵体揽入怀中。
“忘了它。”他在她耳边,低沉着声音命令道,“那些东西,对你没有意义。”
日子在血海中不断流逝。
早川柚依旧懵懂,依旧空白。她学会了更好地控制灵体,能长时间维持稳定的形态,也开始学习更多的词汇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一天,早川柚这么问。
王座上的男人懒懒地睁开眼: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早川柚有点不高兴:“你赋予了我名字,为什么我不能知道你的名字?”
“柚……缚,你现在敢顶撞我了?”
早川柚瑟缩了一下,忐忑道:“我没有……”
后来两面宿傩拥有了肉身,从虎杖的身体中剥离而出,早川柚自然也随之来到了外面的世界。
她看着外面的废墟,脑袋有些刺痛。
两面宿傩搂住她,冷冷地看向面前的一群人,随后跟随里梅离开了。
他将她囚。禁于一个城堡之中。
早川柚被严令禁止外出,不得和外面的任何东西进行交涉,只允许在城堡的范围内活动。
她坐在城堡的阳台上,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发呆。
两面宿傩常常凝视着自己的背影出神,一到这时,他身上会散发出一种比平时更加深沉、更加孤寂的气息。
那种时候,她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悸,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点点,哪怕只是安静地待在他视野的角落里。
他看向她的眼神,除了审视和占有,偶尔会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,对现在的早川柚而言,她并不理解那是什么。
两面宿傩诅咒了她,将她诅咒为了咒灵,剥夺了她的记忆和过去。他用“缚”这个名字将她捆绑在身边。
这无疑是最极致的自私与残忍。
但或许,对于这个曾经失去过一次,并且在失去中彻底陷入疯狂的诅咒之王而言,这是他能想到的、唯一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的方式。
即使她不再记得他,即使她不再是完整的她,但只要她的灵魂还在,只要她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……
这就够了。
柚子,我不想再失去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