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因为好奇看过来的人少了。对其他人来说,他们两个现在不过是世上最普通的一对情侣。
进到医院,楚昭能明显地感觉到越夺的不安。他一直紧紧拉着楚昭的手,身体紧贴着楚昭的,她去哪里,他也跟到哪里。
她带他挂号。按照流程做核磁和脑电图,带他去填了很多份测评表。越夺全程还算配合,只是一言不发,紧抿着唇,似乎很焦虑不安。
最后一步要和心理医生谈话评估。这一步需要越夺独自进入诊室。
到诊室之前,越夺还答应得好好的,到了诊室门口,他突然反悔了,一把抱住楚昭:“姐姐我不想进去,我们走吧。我以后都会好好改的,姐姐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,我不会不听话了。”
楚昭一边轻轻拍他的背,安抚他,一边想怎么说服他。
“我不是因为你不听话,才带你过来的。我是因为担心你,我希望你以后快乐地活着,才带你过来的。”
“可是姐姐跟我待在一起,我就会快乐了,根本不需来这种地方。”
“你昨天答应过我的,不可以反悔喔。”楚昭用认真的口吻。
越夺犹豫不决好一会儿,最后才小声道:“那你陪我进去。”
“医院规定上写了哦,家属不能陪同。”
越夺说:“那我不进去了。”
楚昭叹了口气,拉着他的手,推开诊室门:“我来问问医生。”
桌子对面坐着一名男医生。
跟医生说明情况后,医生似乎对这类情况司空见惯,同意了楚昭在一边陪同。
医生先问了一些类似近况的问题,他只点头和保持不动,冷冷地盯着医生前面的桌子,紧抿着唇拒不发言。
楚昭早就料到了会发生这种情况。想做点或者说点什么,让越夺稍微配合一下,但又怕打断医生的思路,最终还是决定耐下性子,相信医生。
越夺一直不说话,医生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波动,司空见惯的样子,时不时在纸上记录着什么。
接着,医生问:“她是你的姐姐吗?”
越夺这才有了波动:“嗯。”
“不对,”越夺说,“是女朋友。”
医生又问:“你们长得有点像。”
“是女朋友。”越夺执拗地表述这个事实。
这时,医生朝楚昭指了指门。楚昭明白了医生的意思,起身要出去。
越夺猛地站起身,神色慌张:“姐姐,你要离开我吗?”
楚昭刚要开口,医生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,然后“驱赶”她。
楚昭适时闭嘴,出门时顺手带上了门。
大概在外面待了一个多小时,诊室的门才打开。越夺耷拉个头,从门里出来,楚昭起身迎他,他则整个地倒向楚昭,抱住了她。
“你没离开我,没离开我,”他喃喃低语,“太好了,我就知道。”
医生敲了敲门:“家属进来一下。”
“阿夺,我进去一下,你在外面等我。”楚昭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他长长地唔了一声,似乎在思考:“我要陪你一起去。”
“乖。我自己进去,你在外面等我,我一会儿就出来了。乖。”楚昭压低了声音,“今晚回去,我们研究一下新姿势怎么样?”
“嗯,好。”越夺答应了。
即便如此,他依旧充满着焦虑和担忧地看着楚昭。直到他的脸被门关上。
医生问:“你是他的家属对吗?是亲姐姐?”
楚昭说:“不是的,没有血缘关系。”
医生沉思地点点头:“是这样的。他的情况比较复杂,他的直属亲属,比如父母、兄弟姐妹之间有过精神病史吗?或者神经症?”
楚昭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:“抱歉,医生,我不太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