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他家里有人信教吗?”
“信教?这没有。”
医生点头:“是这样的。我这边看过报告了,从各项评估结果来看,结合和刚才他的谈话,我初步判断,他可能一定程度上表现出来了自闭症谱系的一些症状,同时伴有一定程度抑郁和焦虑症,不排除两者互相影响。”
“此外,他还表现出一种解离倾向,简单来说,就是他可能会感到身体和现实‘断开连接’了。用常人能理解的词语,类似于‘放空’。但比‘放空’要严重得多。”他顿了顿,给楚昭一点理解的空间。“这有点接近于心理学上的‘复杂性创伤后应激障碍’的概念。”
“这些表现,可能与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。比如成长过程中不断受到身体、精神虐待,或者经历过某些巨大的心理创伤。”
“我这边的推荐是用药缓解抑郁和焦虑症状,以及定期做心理疏导。”
楚昭点了点头:“谢谢你,医生。”
“他平常有什么小爱好吗?”医生又问。
“嗯爱好……画画算吗?”
医生:“好,回去可以让他多画画。”
“对了医生,我想请问,您刚才问有没有信教背景,这是什么意思呢?”
医生:“哦我也觉得奇怪,他身上还表现出了一定的宗教创伤,这在我们国家很少见,一般欧洲国家会更常见一些。”
“……好,谢谢医生。”楚昭起身,鞠了个弓。
楚昭拉开了门,差点被一团人绊了,还好眼睛比脚快。
“阿夺,怎么蹲在这里?”
“想听听楚昭跟医生说什么。”越夺不紧不慢从地上爬起来。
他问:“我们可以回家了吗?”
“好,我去拿点药,我们回家。”
晚上,他抱着她在屋子里晃来晃去。
心脏贴着心脏,搏动引起搏动,犹如潮汐与月。
楚昭按照约定好的时间,上门拜访宋饶玉。
宋饶玉早早地就站在了飘窗边,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,他的心脏比自己预想中跳得还要快。
他跑着下了楼,开门之前调整了一下呼吸,才开门,站在台阶前,迎着楚昭。
还有,越夺。
他一边因为楚昭的到来而高兴,一边又因为她的手正自然地与越夺十指相扣着而失落。
“宋先生,好久不见。”楚昭向他笑着。
跟以前一样,笑起来脸上会有两窝浅浅的酒窝,弯起的眼角等着人爬上去。
宋饶玉看愣了神,直到越夺忽地弯下腰,在楚昭的发顶上吻了一下,又冷冷地扫过他一眼,无声地警告他越界了。
宋饶玉这才如常露出温和的笑:“昭昭,请进。”对越夺则皮笑肉不笑。
越夺毫不在意,自然地跟了上去。
本来在沙发上看书的遥遥,看到了楚昭,一下子开心地从沙发上蹦下来,向她跑过来:“妈妈!”
楚昭提前松了越夺的手,敞开怀抱,接到了遥遥。
“遥遥,你是不是长高了呀?”楚昭揉了揉她的脑袋。
遥遥笑着点了点头:“长高了两厘米!”
一道阴冷的视线落下来。遥遥奇怪地抬起头,和越夺刚好对视上了,后者面无表情,冷冷地注视着她,吓得遥遥缩进楚昭怀里,小声问:“妈妈,小舅舅生气了吗?”
楚昭轻笑着说:“小舅舅没有生气,小舅舅就是这样的。”
遥遥犹豫地点点头。
宋饶玉开口:“昭昭,我让阿姨提前备了你喜欢的菜,一家人难得团聚,快洗洗手吃饭吧。”
楚昭说好,带着遥遥和越夺去洗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