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竟然能闯入这里。”
安塞尔冷声,“看来我亲爱的侄子也是帮凶之一了。”
“那么我想,你应该也不是哑巴吧?留下遗言吧,我会带给鸣山。”
孟阿野脑子飞快转着,他咬牙只能搏一搏了。
翡济的剑又逼近了一步,锋利的刃划开黑纱碰出一条血线。
翡济微微皱眉。
孟阿野伸手握住剑,手套被割破手上立刻被划开口子,血一点点滴下,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,他用空余的手摘下面纱,漂亮苍白的脸就这么展露在俯视他的两人面前。
翡济瞳孔骤缩,厉声训斥,“松手!”
安塞尔则难掩震惊,不可置信地倒退两步又走上前来想要触碰孟阿野的脸。
他的手指在即将触碰到孟阿野脸颊的前一刻猛地顿住,像是怕亵渎了什么。他的呼吸变得粗重,眼神里翻涌着震惊、狂热、困惑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。
“这张脸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安塞尔的声音干涩发颤,目光死死锁在孟阿野的脸上,“……宓…赛里……?”
“闭嘴,安塞尔。”翡济打断他。
“松手!”翡济再次命令道,语气带着焦躁。他不敢用力抽剑,生怕造成更深的伤口。
孟阿野疼得指尖都在发抖,鲜血顺着银亮的剑身滑落,在黑色裙摆上晕开。
他仰着头,承受着两人的审视,心脏狂跳,“好疼……”他轻轻吸着气,眼睫颤动着,看向翡济,“……翡济医生,好痛。”
翡济的眉心狠狠一跳。
安塞尔猛地回过神,他急切地上前一步,几乎是屏息地看着孟阿野,声音放得很轻,生怕惊扰了什么,“孩子……你……你到底是谁?你为什么会有……会有这样的容貌?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他的目光扫过孟阿野流血的颈项和手掌,眼中闪过一丝痛惜,“快,先放开剑,你的伤很严重!”
他此刻的语气,与方才冷声说要留下遗言时判若两人。
孟阿野心里松了一口气,但他不敢彻底放松,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。
他缓缓地松开了握着剑刃的手,手掌上两道深深的伤口血肉模糊,和蕾丝混在一起,看起来狰狞又恐怖。
翡济的剑终于彻底离开了孟阿野的脖颈,但他并未归鞘,只是垂在身侧,剑尖滴落着血珠。
他松了手,那把剑变成了小小的挂饰,重新戴在脖子上,翡济上前一步,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孟阿野,苍蓝色的眼眸复杂地审视着他颈侧那道细细的血痕和流血不止的手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他从长袍内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,动作有些粗暴地给孟阿野止血。
翡济拽住他另一只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,扛到自己肩上。
“您!您要带他去哪儿!?”安塞尔紧随其后神色焦灼。
翡济冷声,“回去,安塞尔。这不是你该管的事。”
安塞尔脚步顿住,怔怔回应,“…是。”
翡济带着孟阿野从入口出去,正好撞上正在焦急等待的楚鸣山。
“你是谁!”他面色凝重地盯着翡济,“放开他。”
孟阿野连忙摇头,“不,鸣山你误会了,他是我朋友,我…”
“你受伤了!”楚鸣山握住他的手,那里血红一片。
“松开。”翡济的脸上已经显露出怒气。
“鸣山,乖,他带我去处理一下,你先离开这里,我会给你打电话的,乖。”
孟阿野尽量安抚他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