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对染酱爱的监督。”鹤丸国永笑着回答。
“监督他别砍到自己。”博多藤四郎补刀。
“……监督他掉剑的时候别哭。”太鼓钟贞宗补上第三句。
这个,应该不至于吧?
一期一振终于没忍住笑出声。
他看向手合场——那边的祝染正在山姥切长义真正的监督下,笨手笨脚地模仿着白山吉光的姿势,步伐虽然凌乱,却格外认真。
每一次出剑都带着几乎笨拙的虔诚,仿佛那柄剑真的重逾千钧。
而就在祝染和桃濑灯里说完话、去食堂吃完早饭回来之后,这个围观的队伍更加壮大了。
祝染完全不知道,早饭时和他一切如常插科打诨的鹤丸国永,其实看他练习了一个早上,还打算继续把观光团做大做强。
除了今天有内番和日课的付丧神们,本丸里的付丧神几乎都参与了这项由鹤丸国永发起的团建活动。
桃濑灯里自然也在其中。
明明平常大家都各过各的生活,但是在祝染来了之后却总是因为他而被聚到一起呢。
实在是这位与众不同的付丧神太过有意思了,他像是一个由矛盾组成的复杂的集合体:
来自平安时期的鼎盛门阀却性格活泼开朗的过分,作为皇室御物和祭祀礼器却流落海外对日本历史知之甚少,明明作为刀剑付丧神却不会用剑,总是笑着但是眼神的光亮却无法达到眼底。
他们也很想看看对方身上到底还能发掘出什么样的潜力,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,才能够塑造出这样的祝染。
但是刃数一多,房顶的位置自然就不够用了,能看到手合场景象的观赏位虽然不少,但风景和角度都有差别,分配也成了问题。
而不少付丧神们,比如加州清光,还跟小学生一样,表示要跟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。
所以众口难调之下,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,干脆所有刃都躲到一起了,爱靠着谁就自己过去。
于是乎,手合场不远处围墙后的灌木丛里,就这么出现了一排又一排若隐若现的脑袋。
——整个本丸的“观众席”已经就位,祝染浑然不觉,他正重新摆好架势,深吸一口气。
风吹过他额前的碎发,阳光洒在剑锋上。
这一刻他确实漂亮——表情虔诚、整个刃沐浴在阳光中皎洁到接近透明,那种近乎圣洁的美丽,连围观的付丧神们都为他花了眼。
……
“好像又要掉剑了……”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祝染练习,一边还要抱着顽皮的小老虎、控制他们不要出去捣蛋的五虎退怯怯地开口。
“掉就掉吧,反正地上软。”药研藤四郎伸手扶了一下眼镜,语气无比冷静,手里的笔记本确实跃跃欲试地准备好了。
“药研,染酱今天一共掉了几次剑?”身高比较高还一身显眼的纯白的鹤丸国永蹲在地上,抬头小声问。
“算上这次第三次。”药研藤四郎低头看了一眼他的笔记本,答得干脆,“但比昨天少七次。”
“哇,进步飞快啊。”加州清光坐在地上懒洋洋地托着下巴,欲盖弥彰地用红色的围巾挡住大半张脸,笑得眼尾弯弯像一只顽皮的猫:“不过他那个招式这么频繁练,真的没问题吗,明天肯定腰酸。”
“那说明祝染有在认真努力。”坐在他旁边的大和守安定用手指骨轻轻敲了敲清光的膝盖:“清光,你笑得好邪恶。”
“哈?哪有!”加州清光不满地鼓起腮帮。
“嘘——别太大声,会被发现的。”另一边乱藤四郎一脸紧张地捂住他。
“动作还是太稚嫩了,小孩子过家家。”因为坚决不肯跪在地上,一身白紫色运动装的压切长谷部单膝跪地、面无表情地吐槽,他虽然嘴上这么说,手里却拿着一只保温瓶——里面是他让烛台切光忠提前泡好的蜂蜜柚子茶。
而桃濑灯里手里还捧着同款,正是来自压切长谷部的投喂。
“那你还特意带茶?”加州清光挑眉。
“谁说是给他的了,这是也给主殿的。”压切长谷部一本正经,但是手里依旧握紧保温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