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抱了我很久,久到我的眼泪渐渐干涸,久到车站的寒风终于被她的体温驱散。
随后,她松开一点距离,抖开那件她匆忙带来的外套,轻轻披在我肩上。
衣领蹭过脸颊时,我闻到了淡淡的香气,还有一丝她身上特有的暖意,柔软而安心。
她伸手拉起我的行李箱,动作自然得仿佛早已做过千百遍,而后伸手搂住我的肩膀,带着我往外走。
夜风依旧冷,可她的手臂牢牢圈着我,像是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。
我第一次觉得,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有底气,仿佛只要她在身边,连世界都可以不必畏惧。
她拉开后座车门,让我先坐进去,自己边随后紧挨着我坐下。
上车后她叫了代驾司机,之后等发动车子后,她伸手拢了拢我肩上的外套,指尖不经意地蹭过我的颈侧,温温热热的。
我忍不住往她怀里靠了靠,额头抵着她的肩膀,我像是漂泊的船终于找到港湾,再也不想分开。
车窗外的街景模糊成一片霓虹,只有我的心跳声清晰可闻。
不知过了多久,家门被轻轻拉开,她的声音抵达我的耳畔。
“小夜,我们到家了。”
我恍惚抬头,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地方,轻声道:“家……”
她笑了,指尖拂过我的眼角,拭去那一点湿润,然后坚定地、温柔地重复:“家。”
进屋后,她蹲下身,动作细致的拉开我的行李箱,电脑被妥帖地安置在她的书房,衣物一件件挂进她的衣柜,最后,她牵着我的手,将我和空荡荡的行李箱一起带进她的卧室。
那一刻,我忽然渴望成为她的一件所有物。
一个只属于她的、由她支配的物件。我的灵魂早已心甘情愿地献祭给她,此刻的躯壳不过是空壳,唯有贴近她的体温才能重新获得生命。
“姐姐……”
她坐在床沿,我便像被磁石吸引般跌进她的怀里,双腿跨坐在她身上,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脖颈。
仿佛溺水者终于抓住浮木,我在她颈间深深吸气,让她的气息填满我缺氧的双肺。
她的手臂也立刻收紧,掌心贴在我的后腰。
房间里静得只剩下挂钟的走针声。
“嗒——嗒——嗒——”
每一声都拉扯着我们的心跳,让呼吸渐渐同步。
“好了,先去洗澡吧。”她揉了揉我的后脑,声音流淌过耳膜。
我不情愿地哼出一声:“好……”尾音软得自己都耳热。
浴室里挂着前几日我穿过的睡衣,散发着干净的香味。
原来在我离开的这两三天,她特意洗过。
吹风机嗡嗡作响,她的手指穿梭在我的发间,雪松味的护发精油气息弥漫开来。
当她的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尖时,我庆幸轰鸣的机器声能掩盖我失控的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