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又回到那个朝思暮想的怀抱。
她靠在床头,我再次蜷坐在她腿上,把脸埋进她散着淡淡香气的颈窝。
这个姿势让我发现了一个隐秘的惊喜。
我们的胸膛紧紧相贴时,心跳声在共振。每一次呼吸都拂过对方耳畔,温热潮湿,像在交换不能宣之于口的情话。
须臾,我终于开口打破此刻的沉静:“对不起姐姐……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……”我的声音越说越小,最后几乎要埋进她的颈窝里。
她的手指依然温柔地梳理着我的长发:“小夜,其实你很勇敢。”
“我连拒绝参加婚礼的勇气都没有……更不敢不上台唱歌……”
“可你敢一个人睡在车站。”
她轻轻执起我的手腕,将衣袖缓缓推上去,指腹抚过那些层层叠叠的伤痕,“还敢这样伤害自己。”
“姐姐……”我听出她话里的责备,不自觉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锁骨。
“小夜,我没有怪你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我明白的……疼过才能增生出新骨。”
我突然坐直身子,犹豫着伸手去拉她的衣袖。
见她没有抗拒,便小心地将袖口卷起,几道泛白的旧伤痕安静地躺在她的手腕上,像是被时光抚平的年轮。
“姐姐……那你获得新生了吗?”我的指尖轻轻描摹着那些伤痕的轮廓。
她微微怔住:“你……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
“第一次在这里留宿的那晚。”我低声回答。
她忽然笑了,揉了揉我的发顶:“原来小夜这么细心啊。”
我的手指仍停留在她的伤痕上,感受着那些凹凸不平的皮肤组织。
她望着窗外,沉默良久才开口:“没有。”
声音很轻,“我只是,学会了在腐烂的土壤里……种出花来。”
为什么是腐烂的土壤。
她忽然伸手从床头拾起一支钢笔,笔身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“把胳膊伸出来。”
我虽有些疑惑,却仍顺从地将手腕递过去。
她的笔尖轻轻落下,在那些交错的伤痕上侧游走,凉而细腻的触感带着微微的痒意,像是蝴蝶停驻时扇动的翅膀。
“是花吗?”我轻声问。
“玫瑰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笃定。
“为什么是玫瑰?”
笔尖仍在移动,勾勒出花瓣的轮廓。
“因为它可以用刺保护自己。”她顿了顿,“也可以漂亮得理直气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