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谅今宵我告别了活泼的心像下沉掉梦里有他又极微妙
情怎可料」
一曲《夜机》,在车内无限循环。
柔软发颤的声线和着窗外暴雨,在梁承神经上轻跳。她生出窘迫,应景的歌词叫她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那一日的场景轻而易举便在眼前铺陈。
车子在盘山路上颠簸狂奔,她浑身紧绷,极力扶住方向盘,稳住情绪,可实际早已不知自己究竟在唱什么。只悬心副驾位上的人,他面色苍白,呼吸困难。
那时命悬一线的那个人,现正仰头靠在驾驶椅背,他微微阖眼,脸上挂着认命的表情。
“这个……”开口时,梁承才发觉自己嗓子哑了,“你常听吗?”
他睁开眼,一瞬不瞬地望着她。
“每天都在听。从那个时候起。”
梁承喉头很明显地哽了下。
“不会腻吗。”
“听不腻。”
一种陌生的情绪攫住她,理智与情感在拼命拉扯,将她拆解成两半。
不过一首歌而已啊。她这样告诉自己。
可她又向来擅长透过表象看内里。
他步步追随,却从不张扬,他不是那种自诩深情的演员,也并非窥得机遇的投机者。他不过是,犁了一块地,从未指望她看见。谢恍究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藏了些什么。
想到这些,累积的情绪便翻涌上来。
她想她其实比自己想象得要懦弱许多,在感情里,她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,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害怕覆水难收的胆小鬼。
他比她更勇敢,更坦率。
不过是谈场恋爱,这究竟有什么可怕的呢。
她撑起半边身子,望进他眼底,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。下一秒,她伏下身子,笨拙地将嘴唇贴在他生气的唇上。他的唇瓣温热,柔软,好亲极了。
轻轻触碰,然后分开。
谢恍双目灼灼,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,带着一丝不置信的口吻确认道:“真的醉了吗?”
梁承吸了吸鼻子,陡然间红了眼眶。
她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“呵,醉鬼。”
他咬牙,愤怒又无奈,哑着嗓吐出这几个字。
下一刻便抬手,用尽全力扣住她后脑勺,将她拉近,唇瓣贴合,迫不及待撬开牙关,探入她唇舌。
他渴望了太久,甚至有些忘了自己究竟在渴求什么。
车子熄火,车椅后退。
他将她一把拉过,将她身体按在他腿上。
女孩哪里都是软的,唇、舌,还有压着他的身体。
每一样都叫他战栗不已。
梁承的手也并不安分,抚着他耳垂,情难自禁地将手指探入他敏感的耳蜗。
他不甘示弱,宽大手掌抚上她绵软腰肢,轻轻地摩挲,一寸一寸蹭着她上衣的下摆,探到布料下,熨帖着滑腻肌肤,一路游走向上。
怀里的人被碰触,止不住地颤抖。
窗外,暴雨喧嚣,连绵而下。
窗内,呼吸交缠,喘息不止。
衣襟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