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说这是兜底的办法,还不如说这完全是在进行没有任何把握的赌博。
林姜耸了耸肩,说:
“可不可行的,也只能赌一把咯,反正也没更好的办法,你难道能看着你那个宋师兄这么难看的死掉吗,还是要放弃你的修行道。”
那当然是都不想了——郑月浓纠结一番,又忧虑的说:
“就算是真的赌对了,那再之后的百门争魁,难道也能用这种办法混过去吗?”
“啊——想那么多干什么!”
林姜长叹一声,抓狂的挠了挠头,为她这种怕前怕后的心情搞得烦躁起来:
“那都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,你也担心的太多了,那么长时间还想不到应对的办法吗。”
“毕竟你的办法确实是太铤而走险了,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啊。”
锦玹绮笑了一下,拍了拍他的肩膀,让他安静下来,又和郑月浓说:
“但林姜说的没错,距离百门争魁的时间还长,你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弥补这一个月的懈怠,况且,虽然到最后难免要争出最后一个魁首出来,但百门争魁途中更多考验的,是修行者之间的合作,并不会要求剑道要多么高明,再来——”
他的视线掠过一圈,最后又落在郑月浓身上:
“如果我猜的不错,在千秀试剑之后,要如何通关百门争魁,师尊会给出新的提示的,也许会让你抛弃剑道,专心医道也说不一定,毕竟百门争魁很容易受伤,擅长医药之类的修行者是必不可少的。”
郑月浓瞬间生出新的希望:
“真的吗?”
锦玹绮:……真的假的……他可也猜不到师尊的想法啊。
但还是不要说出来再给她增加更多忧虑了,于是锦玹绮也只是模糊不清的说:
“总而言之,平常心对待吧,先过了眼下的难关才是最紧要的事情,别担心,我们是同门,总不能落下你不管,况且修行之道还长远的呢,不要为了一时的困苦而停滞不前,若这点小事都让你纠结难安,日后该怎么面对更难得选择呢。”
劝慰的话都已经说的这么多了,再纠结下去,反倒是自己太辜负同门的好意,再说瞻前顾后,对修行者而言,本来也是要抛却的坏习惯。
于是郑月浓深吸一口气,做出了决定:
“我不会松懈放弃的,也会努力通过考核,如果真正拼尽全力也无法拔出第六层的剑,再出手帮我吧。”
这样说才对嘛。
其他人都松了口气,这件事情,仿佛就这样尘埃落定——如果锦玹绮抬头的时候,没有看到师尊正抱臂倚在门边,正是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的话。
“师,师尊!”
锦玹绮突然喊出来的称呼,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,心一下子提了起来,又僵在原地,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师尊是什么表情。
话说——师尊不是进屋子了吗,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来的,不会把他们的计划全听了一个遍吧!
虽然这种距离……就算是不出来,师尊想听也不是一件难事。
最后几个人也都还是近乎绝望的转身,看到师尊是真的站在身后,心中同时浮现了意思相近的想法——那就是“完了”“命不久矣”。
***
“商量好了么?”
公冶慈欣赏了一番弟子们被吓到的紧张的表情,最后视线落在锦玹绮身上:
“有什么没商量好的地方,今晚你们还可以继续商量一下,天明以后就没机会了,锦玹绮,你身为大师兄,今天晚上可以收拾东西了,明天卯时就下山——”
“师尊——!”
锦玹绮忍不住再次开口,打断了师尊的话,因为他不想听到师尊让他滚下山的话——虽然师尊现在是笑着说这句话的,但师尊的表情可不代表他的真正心情,上一次说要驱赶花照水的时候,也是笑着说出可怕的话啊。
是因为听到他们自作聪明的“作弊”手段之后,让师尊发怒了吗?
如果真的生气……怎么惩罚自己也无所谓,毕竟自己身为大师兄,不但没制止师弟的作弊念头,还跟着一块试图欺瞒师尊,确实应该领罚,但怎么就要直接赶他下山呢。
难道一点错误也不允许犯下吗?
不仅仅是锦玹绮为之惶恐不解,是其他所有弟子都站直或者坐直了躯壳,欲言又止,想说求情的话。
尤其林姜——脸色已经完全惨白一片,无论如何,这种钻空子的想法是他提出来的,现在却是大师兄替他受罚……因为他的任性,他的擅作主张,自以为是,害了另外一个同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