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赶紧下来,今天躺里头还是外头?”
“里头。”陈运翻身进去,侧躺在枕头上继续看她:
“那你呢,你今晚怎么又九点多才下班,不是说没有手术的?”
迟柏意脱掉外套盖被子,顺手把灯摁灭:
“是没有啊,但哪儿说的准,到下班点儿了突然来一出事故,有什么办法。”
尤其还是病人家属折腾出来的。
“不遵医嘱,说不让进食进水,非得给人喝个牛奶……”
“怪我,我没说明白。”迟柏意叹气,“要不是你下午来送的那个玉米,我可能得饿死了。”
说到玉米,陈运也叹气:
“就那个玉米还是我动用特权给你强行留下的呢。”虽然也是自己搁超市买了煮完带来的……
“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有好多人都点外卖要玉米,全是你们医院的。”
迟柏意脸一僵。
“完了哗哗地给我差评,说不对,不是那个味儿。”
屋子漆黑,陈运看不清迟柏意的表情,只能闻到她从发稍身上传来的香味。
这气味沉静悠远,叫她糟糕了半下午的心情终于彻底好了起来:
“一个差评五十块钱,我今儿的班算是白上了大半。”
迟柏意立马就想起了今天办公室啃玉米的那群坏人——
“老迟我怎么觉得这个味儿不如你上回吃的那个闻着香呢……”
怎么这样!
陈运声音没停:
“可恨的资本家!店里东西不好吃就得承认啊,人说不好吃给差评,扣店员工资,怎么想的?”
迟柏意犹豫地张嘴:
“陈运我跟你说……”
陈运伸手隔着被子拍拍她:“放心吧我没事,我迟早把这破工作快快的辞掉。”
拍完手也没拿走,就搭在迟柏意腰上:
“哎对,你要说什么事儿。”
迟柏意酝酿半晌,咳出一声:
“手拿走……”
陈运在黑暗中无声无息笑着,缩回了手:
“你怕痒啊。”
迟柏意没动静。
陈运就又悄悄伸手——
这回探出的爪子明显触感不对,不是被子。
迟柏意大笑起来,将逮住的手掌揣进她自个儿被窝:
“自己猫着去,想吃小零食自己吃。”
陈运“啧”了一声:
“你非得这么说话是吗迟姐姐。”
迟姐姐继续说:
“不过不许再去厕所,天冷了,你再那么弄容易感冒,就在床上,大不了我出去。”
这话说完她自个儿一咂摸,觉得很是无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