劳倦过度她认了,自从备婚开始她就没好好休息过,之后又逃命,直到今天才睡了个安稳觉。
脾胃虚弱也可能是真的,毕竟她疏于运动,生性懒怠。
长年忧思算什么?她哪有!
燕凌帝看了她一眼,对辛太医道:“可严重?”
辛太医摇摇头,“待臣开个方子,让贵人日日服用,不出九九八十一天,便可见效了。”
燕凌帝:“尽量开些温和的,一切以她的身子为重。”
居然如此得宠?
殿下的人不免抬起头,向那女子看去。观她一双眼生得如水杏般剔透澄澈,轻倚在案边,一副玉软花柔之态,一眼望去,色如春晓之花,叫人见之望俗。
这女子生的,实在好颜色!
还没猜出她的身份,便见高座上的帝王目光扫来,面目森然。
几人登时垂下头。
不是传当今陛下心系西山太子妃吗,空悬后宫数十载,不肯选秀,连皇太后送来的女人都能叫他砍了脑袋,这女子是谁?竟然得了圣宠。
幸得那西山太子妃早死了,否则便是兄弟之妻,怕也逃不过陛下毒手啊!
其他人心中惶惶,猜想不一,只道皇帝开始宠幸其他女人了,这前朝后宫的天,怕是要变了。
燕凌帝沉沉看着他们,哪能猜不出这群人心中在想什么:“尔等若不尽心竭力,便一同去陪工部尚书吧。”
一片求饶声起,瞧着他们死到临头了好奇心还这么重,燕凌帝心下好笑。
又批了两本折子,见他们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,沉声道:“还不滚?”
几人连连告谢,面如土色地离开了。
待人离开,燕凌帝才让竺太医上前给陆瑾画诊脉。
太医院这一群人,除了辛太医是个六面体战士,其他都各有所长,比如这竺太医嘛,便是妇科圣手。
以前主要负责替妃嫔调养身子,让她们能尽早怀上龙嗣,有生产过的妃嫔,也由他负责后续的修养恢复等。
自打新帝登基后,除了一年里给太后请两次脉,平日里基本都是闲着。
今天乍然被皇帝请来,还有些云里雾里。
跟陆瑾画面面相觑。
陆瑾画以前便是在九皇子府做医士的,哪里不认得他,四目相对下,看向燕凌帝。
“陛下,这……我还用不到吧?”
“哪里用不到?”燕凌帝看向竺太医,淡淡道:“她幼时被冻坏了身子,每逢月事,便腹如刀搅。”
竺太医心头打鼓,不是对自己的医术不自信,而是惊讶于陛下对此女竟如此上心。
见过他驰骋疆场,也见过他指点江山,唯独他关心这女人家的事……还是他第一次见呢。
可真是小刀剌屁股,开眼了。
自从搭上这脉,竺太医这眉眼便越压越低。
陆瑾画被他这样子弄得紧张起来了,不怕中医笑嘻嘻,就怕中医眉眼低。
把完脉,他只道了一句,“陛下所言甚是。”
接着又开始说了一长串晦涩难懂的官话,陆瑾画听得头疼,甚至昏昏欲睡。
总体意思,就是她宫寒,得治。
燕凌帝听得十分认真,放下了手中事务。
竺太医如同说单口相声一般,说了接近一刻钟,末了,他道:“陛下,待臣与辛太医商议过后,开一副妥帖的方子,再呈过来。”
“贵人先行调理一番,日后有异,微臣二人再对症下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