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如今,像霍青这样疼夫郎的汉子可很少见了。
正感叹着,便听江云苓又继续道:“不瞒掌柜的说,那日被尤三带着几个地痞流氓到我的摊子上闹了一通,我回家以后,有好几晚上都没睡好,这才知道这做生意当真是不容易。后来回家以后,我也同相公商量过了,这方子在我们手上,只怕也保不了太久。”
话落,江云苓又看向孙掌柜:“如今孙掌柜既说想买,还这般实诚,我们当然是愿意的,只是不知道,掌柜的想出多少钱。”
这话一出,孙掌柜面色虽然没怎么变,不过心当即松了一半,这下眼角的笑意也真切了许多。
“呦,你看,这不是巧了,原来霍夫郎也有这个打算了,咱们倒是想到一块去了。”孙掌柜笑眯眯地客套了两句,心里却十分满意。
好好好,这霍青夫夫俩倒是个聪明人,早想通透了。
愿意卖就好,也省的他多费口舌了,接下来便是这价钱的问题了。
不过这价钱嘛。
孙掌柜当了那么多掌柜的,也是个人精了。
他也没直接报出价钱来,而是摸了摸胡子反问了一句:“不知霍夫郎这方子想卖多少钱?”
这回回话的是霍青。
只见江云苓看了霍青一眼,霍青微微点了下头,也没卖关子了,直接道:“孙掌柜觉得,十五两如何?”
第70章第70章十五两
“哦?十五两?”
闻言,孙掌柜挑了挑眉,没说可以,也没说不可以,只重复了一遍。
这副不置可否的模样让江云苓有些紧张,霍青却安抚性的握了握江云苓的手。
要说起来,这十五两也是他俩之前在家商量好的价钱。
十五两对于普通的农户人家而言确实是不少了。以大伯家三十亩地来说,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的伺候地里庄稼,风调雨顺的时候,也才能得个十五两。
而大伯家这样的在村里已经是田地大户了,寻常人家一年卖粮最多卖个五六两。
他们只是动动嘴皮子卖个方子就能得个十五两,要真能卖出去,多少人羡慕呢。
然而对于酒楼来说,这十五两却又不够看了。
福兴酒楼作为城里最大的酒楼,每日人来人往的那么多,霍青虽不知道酒楼具体一日能赚多少,但想来,每日的利钱赚个一到三两还是有的吧。
十五两,于酒楼而言也不过是十天不到的利钱罢了,算不得贵。
再说了,他们卖的虽然只是个南乳的方子,但这方子卖出去,南乳能用来做的可不仅仅只是一道菜而已,那是肉菜素菜都能用,酒楼能赚不少。
因而,开出这个价钱,他心里大概有六七成的把握,掌柜的是能接受的。
实在不行,再往下压个二三两,十二三两,也是可以接受的。
至于再多了,他们家也不要。
只因说到底,他们卖的也不过是个南乳的方子罢了,这吃食虽说在平遥少见,但到底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,连肉都不是,而且也没那么复杂,不过是红曲这东西寻常人想不到罢了。
若是一下开价太高了,酒楼觉得不值得,说不上便不买了。要不然就算卖出去了,到时他们方子一说,酒楼一听不过是在里头加了一味红曲就卖的那么高,到时候心生不平,给他们使绊子,他们怎么办?
十五两,算是霍青觉得一个对酒楼而言能够承受,并且也愿意接受的价钱。
孙掌柜心里同样也是这样想的。
说实在话,一开始听霍青开价只十五两时,他心里还有些意外。
这个价格着实比他之前心里想的少多了,原先他想着,这方子能在十八到二十两之内拿下便是合适的。
倒也不是他瞧不上乡下人,只是他心里清楚,农户人家对银钱向来看的紧,好不容易得了一次卖方子的机会,自以为能拿捏酒楼,一下子狮子大开口也是有的。
这霍青夫夫俩倒是个明白人,这一点,倒是让孙掌柜的高看一眼了。
孙掌柜心里这样想,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,而是摩挲着手里的酒杯,状若思忖片刻,而后才道:“十五两,这价钱便是一次性买断的价钱?”
“先说好,这方子要是卖给我们酒楼了,那将来你们也再不能在城里卖南乳还有其他南乳相关的吃食,更不能将这方子再卖给别人家。”
这话一说,江云苓和霍青都松了口气。
尤其是霍青,虽说他心里已有个六七成的把握,但到底是头一回碰上这酒楼的掌柜,心里多少也有些紧张,只不过江云苓比他更紧张,他就得稳着些,也不能让孙掌柜的看出来。